2010/08/30

【經濟學人】撲克:牌技或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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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 年拉斯維加斯馬蹄鐵賭場的老闆比恩尼•比尼翁(Benny Binion)參加了在裡諾舉行的“德克薩斯州賭壇英雄會”。在那裡他玩了幾天的高下注撲克,而他的對手都是清一色的男人,並且帶著濃厚的魯尼恩式的姓 名:冷意,哈巴狗,明尼蘇達胖子,德克薩斯洋娃娃(這些名字都極富撲克歷史和傳說色彩)。第二年,比尼翁邀請這些賭場豪客來到他的俱樂部。幾天以後這些賭 客們一致推舉約翰尼•莫斯(Johnny Moss)為賭聖並給他頒發了一座銀盃。從此,WSOP(世界撲克大賽)緩緩拉開序幕

年,WSOP發展成了定額出局的比賽:每個參賽者只能買上5000美元賭劵,這就意味著一旦一位賭客輸光了這5000美元的賭劵,就淘汰出局且不可以再次 買劵入場了。在2006WSOP達到了巔峰期,共有48000名參賽者在共計45場比賽中以撲克的各式主流玩法來一決雌雄。而勝者的獎金更是超過了1 美元。

WSOP肯定不是絕世僅存的賽事。WPT(世界撲克巡迴賽)同樣每年也會舉辦一系列的國際賽事。每晚在撲克賭桌和許多撲克網站上,都會有數以百萬計的美 元,歐元,英鎊輾轉易手。德克薩斯洲賭壇英雄會時,整個拉斯維加斯的撲克桌不足50張,而現今僅百樂宮一家都有40張撲克桌。比尼翁的馬蹄鐵賭場更是每天 舉辦不限注數的撲克錦標賽。

外,撲克已經不再只是美國人的遊戲。WPT在全球150多個國家播出,其觀眾數約有4億。一家賭博諮詢公司H2估測全球的網上撲克市場總值有42億,其中 美國占了1.4億(網上賭博在美國的合法性有點曖昧不清)。歐洲的WSOP(世界撲克系列賽)自2007年起就在倫敦舉辦錦標賽。每年五六月份,歐洲網上 撲克冠軍獎獲得者將贏取510萬美元的獎金。自稱歐洲最火的撲克網站Titan撲克網也舉辦能讓3萬玩家同聯線的錦標賽。同時,WPT的賽事也在西班牙、 法國和摩洛哥相繼舉行。

所有的全球熱潮一樣,撲克賭博產業的興旺離不開兩大助推功臣:電視和網路。撲克在電視上嶄露頭角已經有一小段歷史了。美國一廣播網CBS(哥倫比亞廣播公 司)早在1978年開始就播送WSOP,而其播出的形式也簡陋異常:一兩架記錄比賽的攝影機加上幾個向觀眾進行實況解說(事實上其解說的內容觀眾自己就能 一目了然看到)的評論員。觀眾可見的只有鋪著毯子的撲克桌上的情形:先將兩張牌面朝下壓倒,然後一輪下注;接著,又是三張公共牌朝下壓倒,又一輪下注;接 著再是第四和第五張牌,每出一次牌,就要下注以此。對於那些非撲克迷的觀眾來說,這簡直無聊透頂了。


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2003年,WPT借鑒了英國一個撲克節目《午夜撲克》的技術模式:電視上將呈現每一位元選手兩張牌,以此來讓觀眾身臨其境地琢磨推敲,此舉獲得了巨大成 功。WPT也將節目製作得“殘忍”十足,將全場的噱頭壓在最後的翻牌大戰中,每一位玩家都戰得難解難分,直到最後一刻將手上所有牌攤出才能一決高下,而在 實際中,這種事可是很少發生的。

大多數的撲克老手都堅稱玩撲克絕非靠運氣。撲克史上最暢銷也最具思考性的書籍《撲克理論》的作者大衛•斯科蘭基斯(David Sklansky)曾寫道:“骨灰級玩家從不靠運氣,他們是與運氣對決。他們可以用自己純熟的牌技來將運氣的作用減少到最小範圍之內。”對撲克玩家來說, 撲克如人生,運氣是公平地給予每個人的。那些撲克高手知道如何在運氣來的時候借此東風;同樣也知道如何連消帶打規避別人的好手氣。

克到底是靠牌技還是靠運氣,現今這可不再只是一個理論問題了,它關係到美國——這一撲克發源地和全球最大市場——撲克未來的出路何在。UIGEA(一個剛 剛生效的執行機構,雖然在2006年已經通過法案批准)禁止金融機構對“主要憑運氣定輸贏”的賭博業進行資金投資。而撲克就被歸為此類(但法案將股票交易 和賭馬豁免在此之外了),所以那些為美國人提供網上撲克服務的網站都被河蟹了。

然而,越來越多的人認為撲克的的確確是一個技術活。一個軟體資訊公司Cigital2009年一項調查中分析:經過對德克薩斯撲克之星網上(一主流撲克玩法)1.03億場賽事的分析,其中超過75%的比賽在攤牌前就勝負已分。因此比賽的輸贏更多 的是憑藉玩家的出牌策略。一個擁有百萬狂熱撲克發燒友的組織——撲克玩家聯盟向南卡羅來納州最高法院提出爭論,他們認為撲克的組成和其規則使得撲克玩家 有著充分的空間鍛煉自己技能從而規避比賽中的機會因素。另一個由一名哈佛法學教授查理斯尼森創辦的全球撲克戰略思考社團對此持有相同的觀點。尼森先生 認為撲克是一種思考的語言,它也是一個適於用運動的策略解決糾紛的環境。

同樣,國際象棋大師加利卡斯帕羅夫(Garry Kasparov)也認同撲克可以提供鍛煉機遇與風險管理能力的機會,即使是他最愛的國際象棋也做不到這一 點。他還指出很多國際象棋好手都轉戰撲克業,除了這點原因以外,還有就是撲克更好賺錢。曾兩次奪得美國女性國際象棋桂冠的詹妮弗夏哈德 Jennifer Shahade)現今已是一位半職業撲克選手。她認為,撲克和國際象棋一樣依靠——一種比賽計算悟性——這使得國際象棋選手很可能在撲克業成名立就,因為他們注重計算出每一步正確的走法,而非僅僅自娛自樂或隨心所欲。

許至今對於撲克靠技術這個觀點最清晰的辯證就屬斯科蘭吉斯先生的了:他是從輸牌而非贏牌的角度出發的。試著想像一下純憑運氣來輸牌,就像輪盤或百家樂一 樣,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在轉輪盤或出牌前你總得下注。而你不可能故意玩的差,就像你不可能故意玩的好一樣。但是對於撲克玩家卻並非如此,在你面前有千般算 計來讓你輸牌。但至今,美國的法院似乎對這些辯解頗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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